暗河湍急，水流裹挟着刺骨寒意，叶寒衣的素纱衣袍早已被浸透，紧贴在身上。她右手持剑，左手死死扣住秦照野的手腕，女娲金血在水中晕开，将整条暗河染成赤金色。
“前面有光！”秦照野低喝一声，右臂甲骨谶文忽明忽暗，似在呼应某种未知的力量。
水流骤然加速，两人被冲出暗河口，重重摔在一片开阔的地下湖泊中。湖面泛着幽蓝磷光，四周岩壁上嵌满鲛人灯，火光映照下，湖心竟停泊着一艘青铜古船——船身刻满墨家禁术符文，桅杆上悬挂的并非帆布，而是一张完整的人皮，皮上刺着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的残篇。
叶寒衣强忍肩头剧痛，剑尖挑起湖面一片浮萍，萍叶下赫然沉着一具身着青崖书院服饰的尸骸。
“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六长老……”她声音微冷。
秦照野的女娲鳞片忽然剧烈震颤，湖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。青铜古船无风自动，船头雕刻的饕餮双目亮起血红光芒。
“退！”
船身两侧突然射出数百根淬毒铜针，针尾系着近乎透明的天蚕丝，在湖面上织成一张死亡罗网。叶寒衣挥剑斩断迎面而来的铜针，却见针尖滴落的毒液竟腐蚀了水面，蒸腾起带着雪松清香的毒雾。
“蓬莱的‘松烟瘴！”秦照野一把扯过她，女娲金血在掌心凝成屏障，毒雾触及金血时发出“嗤嗤”声响，化作青烟消散。
青铜古船甲板上，缓缓浮现十二名乐俑，怀抱的琵琶弦无风自动，奏响的竟是《诗经·秦风·无衣》。乐声激荡，湖面炸开无数水柱，每道水柱中皆立着一具青铜战俑，手持长戈，戈刃上刻着“非攻”二字，却泛着森冷杀意。
“墨家‘黄泉九音杀阵……”叶寒衣眸光一凛，“徐福竟将墨家禁术与蓬莱邪法融合！”
秦照野冷笑一声，右臂甲骨谶文完全亮起，他猛然将手臂插入湖中，金血如活物般蔓延，竟在湖底绘出一幅巨大的神农尝百草图。
“破！”
金血所过
白虹卷·第7章 血舟渡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