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格，朝着天窗射出三支弩箭，绳索带着滑轮装置将三人拽上阁楼。
"走密道！"
她掀开地板上的兽皮，露出直通地下的溶洞，"去年暴雨冲垮了旧矿洞，现在是唯一能避开监控的路。"
林悠在跳下去前，回头看见
"守林人"
的蘑菇伞盖正在融化，露出里面蜷缩的人类尸体
——
尸体右手握着半张照片，正是小柔全家福里父亲的下半张脸。
地底溶洞充满硫化氢的臭味，荧光虫在洞顶形成流动的星河。小柔边走边解释："星核集团在森林底下建了实验室，用变异植物做病毒载体。三个月前‘母亲树失控，吃掉了整个研究团队，现在它的根系布满整片森林，能通过土壤传播致幻孢子。"
她忽然停下脚步，用弩箭指着前方阴影："闻到血腥味了吗？不是动物，是人类。"
溶洞转角处，五具尸体被钉在钟乳石上，全部穿着星核集团的安保制服，心脏位置插着刻有符文的木箭
——
正是小柔箭袋里的款式。
"他们追了我三天。"
小柔蹲下身捡起敌人的战术手电筒，光束照亮石壁上的涂鸦：不要相信带泪痣的女孩，她是母亲树的眼睛。字迹新鲜，墨迹未干，"看来除了你们，还有另一群幸存者在找我。"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，四人终于爬出溶洞，来到森林边缘的断崖。小柔指着谷底闪烁的红点："那是星核集团的补给站，三天一次物资运输。"
她忽然从鹿皮袋里掏出个金属盒，里面装着十二枚晶莹的树籽，"我爸死前说，这是能杀死‘母亲树的改良树种，需要在月圆之夜种在它的根系中枢。"
周瑶接过金属盒时，突然感觉掌心刺痛，树籽表面浮现出与笔记本里相同的基因链图案。张野盯着小柔的泪痣，突然想起在医院监控里看到的画面
——
那个被改造成半植物半丧尸的研究员，左眼角也有类似的蓝色斑块。
"他们在你身上做了实验。"
张野的枪口微微下垂，不是威胁，而是怜悯，"你父亲用自己的基因培育了对抗病毒的树种，所以星核集团要抹杀你们全家。"
他看见小柔的指尖正在渗出树汁般的液体，皮肤下隐约可见绿色的脉络，"现在你既是人类，也是病毒载体，对吗？"
小柔的嘴角扬起苦涩的笑，泪痣在晨光中发出微光："上个月我被菌丝寄生时，听见‘母亲树的意识在我脑子里说话。"
她指着远处逐渐散去的迷雾，露出断崖另一侧的钢铁建筑，"星核集团的地下实验室就在那里，他们用变异植物的根系当病毒传播网，而‘母亲树，其实是初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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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毒的活体容器。"
突然，山谷里传来直升机的轰鸣，三架涂着星核标志的运输直升机正在接近。小柔将树籽塞进林悠手中，从背后抽出长弓："沿着断崖往东走，有棵三百年的老橡树，树根处的树洞能通向地铁
B
出口。"
她的身体开始浮现树皮般的纹路，声音却依然坚定，"我来引开他们，记住，月圆之夜前必须找到‘母亲树的核心！"
不等三人反对，小柔已经冲向迷雾，长弓在手中展开成机械弩的形态
——
那是用星核集团的武器改装的。她的背影逐渐被荧光苔藓吞噬，只留下断断续续的通讯声："当你看见我的眼睛变成绿色...
就用父亲留给我的树籽，刺穿我的心脏..."
晨雾中传来密集的枪声，夹杂着变异生物的嘶吼。林悠握着金属盒的手在发抖，盒盖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小柔父亲的留言：致幸存者
——
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，请告诉她，母亲树的核心在星核大厦地基下，那里封存着初代病毒的胚胎。
周瑶突然指着断崖下的阴影，那里有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正沿着溶洞往上爬，他们的装备上印着与小柔相同的弓箭标志
——
那是在木屋鹿皮地图上出现过的安全点标记。张野认出为首者腰间的星核集团工作牌，职位栏写着
"生态武器开发部主任"，正是小柔全家福里父亲的同事。
"他们既想抓住小柔，也想追杀我们。"
张野检查着剩余的弹药，发现麻醉针只剩一枚，"走，按小柔说的去找老橡树。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不能让树籽落到星核集团手里。"
四人在迷雾中狂奔时，林悠忽然想起小柔煮的野菜汤里，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橡树籽。原来从相遇开始，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，就已经在为摧毁
"母亲树"
做准备
——
用自己的身体当诱饵，用父亲留下的最后希望当钥匙。而此刻在他掌心发烫的树籽，或许不仅能杀死变异植物，也藏着治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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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毒的关键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，照见老橡树扭曲的枝干时，身后的枪声突然消失了。周瑶回头望去，只见迷雾中浮现出巨大的树影，枝干如触手般舞动，每片叶子都泛着丧尸瞳孔的蓝光。小柔站在
"母亲树"
的根系上，朝着他们的方向微笑，泪痣在阳光下变成纯粹的绿色
——
那是病毒完全侵蚀的标志。
第6章 迷雾森林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