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书阁地窖传出活字印刷声。昭宁尾随赵嬷嬷潜入，见九具纸化生员正被剥皮——她们的皮肤绷在梨木板上，嬷嬷用骨刀雕刻成《论语》活字。
"丙字房生员皮最宜制《学而篇》……"
嬷嬷抓起昭宁的纸化右臂，刀尖划过时竟发出裁纸声："你这洒金皮，正合刻《为政》章！"
地窖暗门突开，露出活字库全貌：四十九万枚人皮活字浸泡在血池中，每枚字块都在鼓动。当昭宁的血墨滴入池水，所有活字突然沸腾，拼成她三天后的死状："戊辰日亥时，沈生员入藏字库，永镇《雍也》篇……"
昭宁逃至书院后山，在古碑后发现光绪年间的《裱褙录》：
人皮书需经七十二道工序
初九日：放血制墨
次九日：抽筋为绫
末九日：剥皮裱褙
碑文突现血手印，昭宁的纸化皮肤开始自动脱落。她跳入寒潭暂缓纸化，却见潭底沉着历代甲等生——她们的尸身被裱成经折装，随波飘荡如活书卷！
潭面浮出张湿漉漉的书页，正是她失踪那日的转学文书。朱批处浮现血咒："准予入牍库为丙字料……"
子夜课铃响彻书院。昭宁眼见纸化同窗列队走向藏书阁，她们的关节发出书页翻动声。
阁顶降下四十九道白绫，赵嬷嬷摇动青铜活字铃："请生员入版！"
纸化生员们踏着血墨登上梨木台，在铃声中自动拆解——头盖骨制成书脊钉，肋骨为线装孔，整张人皮绷成封面！
昭宁的怀表突然炸裂，齿轮化作活字嵌入她掌心。剧痛中她窥见终极真相：书院地脉实为活字盘，所有生员皆是待用的活体字模！
第2章 纸牍噬身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