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痛的是看着冒襄与董小宛的量子情缘在《影梅庵》数据风暴中湮灭，自己却要亲手写入遗忘代码。
"你们争的从来不是情，而是叙事霸权！"颛孙镜渌扯断颈间璎珞，珍珠化作《湖上草》的量子锁链捆住两个男人。情熵骰子在虚空拼成六十四卦阵，每个卦象都对应一种情感纠葛的解决方案。当锁链刺入他们胸膛时，迸出的不是鲜血，而是《东山酬和集》与《陈忠裕公全集》的源代码。
量子风暴突然静止，颛孙镜渌看见绛云楼底层蛰伏的真相——那里沉睡着柳如是的情熵本体，是尊由《金刚经》梵文与《断肠集》宋词编织的数据菩萨。菩萨千手中的每件法器，都是段未圆满的情缘：董小宛的量子绣针、李香君的相位琵琶、甚至顾横波的赛博丹青。
"你终于来了。"菩萨的千张面孔突然同时睁眼，竟是不同年龄的柳如是，"情熵菩萨每化解一段孽缘，就会吞噬施术者的记忆粒子。"颛孙镜渌惊觉自己的裙摆正在数据化，那些《尺牍》中的缠绵词句，正化作比特流汇入菩萨足下的忘川河。
陈子龙的机械臂突然刺穿维度袭来，颛孙镜渌挥动情熵骰子抵挡。碰撞产生的数据流里，他看见柳如是更深的秘密：当年她用《剑术行》的量子剑气斩断与宋征舆的情丝时，碎片化作了南明遗民的集体潜意识；在《月夜登湖心亭》中埋藏的纠错代码，至今仍在修复弘光朝的时空裂隙。
"让开！"暮年版钱谦益突然自爆成《投笔集》的数据黑洞。颛孙镜渌被吸入事件视界的刹那，情熵菩萨的千手法器突然共鸣，奏出《金明池》的量子变奏曲。他看见真正的柳如是蜷缩在菩萨心脏位置，周身缠绕着《我闻室》的情债代码——那竟是用钱谦益毕生藏书炼成的囚笼。
当骰子刺入菩萨眉心时，整个绛云楼开始降维。颛孙镜渌抱着柳如是的量子本体下坠，四周飞散的藏书化作《列朝诗集》的星云。在触地前的瞬息，他扯下莫比乌斯环花钿抛向空中，环体展开成克莱因桥，将情熵菩萨永久放逐到叙事虚空。
暮色染红秦淮河时，颛孙镜渌倚在重建的绛云楼顶。他看见自己的青缎袖口已化作半透明数据流，里面游动着钱谦益与陈子龙和解的量子残章。扣儿呈上的磁流体茶汤里，悬浮的不再是诗稿，而是《东山酬和集》最终章的全息影像——两个男人正联手补全《我闻室》缺失的量子页码。
当第一颗情熵星升起时，颛孙镜渌听见柳如是在意识深处呢喃："大抵西泠寒食路，桃花得气美人中。"他望向量子化的西湖方向，知道下个情劫正在《西湖八绝句》的平仄裂缝里发酵。而柳如是的左眼，已永久化作了封印菩萨的克莱因之瞳。
第290章 绛云熵变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