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是谢明微的阴谋,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他紧咬嘴唇,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意志,无论如何,他都要揭开这个谜底。
惊雷劈开地宫穹顶时,盐晶簇突然迸射幽蓝火星。谢明微拽着沈砚舟滚入暗河,湍流中浮沉的骸骨撞上他的后背。
某具尸身的指骨正勾着沈府特制的盐引令牌,谢明微的银针挑开尸身眼眶,混着荧粉的盐晶凝成运河沉船图——标注的红圈正对应江怀砚奏疏中的邙山盐道。
“永昌二十三年七月初九...”谢明微的嗓音混着水声刺入沈砚舟的耳膜,
“令尊用三百石毒盐换北境死士,屠尽谢氏旁支时...”她突然将沈砚舟的手按向尸身心口箭伤,“可想过这箭簇会插回沈家祖坟?”
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,仿佛要将沈砚舟吞噬。
沈砚舟的掌心被箭簇割破,血珠坠入暗河时突然显形——残缺的“荧惑守心”四字正吞噬着尸骸腕间的玉镯纹路,与谢明微心口刺青如出一辙。
五更天的暴雨浇透地宫入口,沈砚舟望着谢明微包扎伤口的侧脸。松烟炭火将她睫毛上的盐晶映成星子,恍惚间竟似当年梅园烹雪的少女。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,有怀疑,有愤怒,也有一丝莫名的怜惜。
他忽然攥住她缠纱布的手腕:“谢明微,你救我...究竟是为复仇,还是...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他不想知道答案,却又不得不问。
“沈大人高估自己了。”谢明微银针突然刺入他颈侧穴位,混着荧粉的毒血自针尾渗出。她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凶狠:
“北境盐脉每延伸一里,就需要三百斤人血浇灌。”腕间银铃震碎壁上的盐晶簇,“你不过是本官养在盐瓮里的...血引子。”
她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进沈砚舟的心里。
暗河深处突然传来战马嘶鸣,阿史那云罗的赤金额饰破水而出。她捧着的盐瓮中浮着江怀砚的官印,混着荧粉的血水正凝成皇城司的赤焰旗纹样。
“京城有变。”谢明微猛地抽回手腕,蟒袍扫落的盐晶在空中凝成北境狼烟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狠厉:“太后用沈家茶园炼的毒盐,喂饱了玄甲军。”
地宫甬道突然塌陷,沈砚舟拽着谢明微躲开坠落的盐晶柱。她的发间银铃撞在他胸口,裂开的铃芯里飘出靛蓝粉末——竟是沈父书房暗格里失踪的观音泪配方。
“带着这个...”谢明微将染血的璇玑谱残页塞进他衣襟,“去邙山盐道找江怀砚...”她的声音变得急促而低沉,“若三日后未见狼烟为号...”未说完的话被塌方巨响吞没。
沈砚舟攥着残页冲出地宫时,最后一瞥望见她被盐雾吞没的蟒袍。残页边角的血渍突然泛蓝,显形的密信暗码正吞噬着“荧惑守心”——那笔迹竟与二十年前父亲绝笔书严丝合缝。
运河上浮起的盐瓮突然炸裂,腌透的赤金额饰里,半张未烧尽的密信正拼出谢明微的生辰八字。
第51章 残棋生变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