瓮轰然炸裂,腌透的密信如雪片纷飞。
沈砚舟的折扇挑起半张残页,混着荧粉的"荧惑守心"四字正吞噬他父亲的私印。
临安城外的破庙里,沈砚舟望着篝火吞噬密信残片。当混着盐粒的寒风掀开供桌破布,半枚染血的谢府旧玉突然滚落——玉珏缺口处的磁粉正吸附着他袖中残棋,在香灰里拼出江怀砚的官印纹样。
"沈公子别来无恙?"
江怀砚的月白官服自残垣后转出,腰间佩玉的河图暗纹遇火泛蓝。
他指尖弹射的盐晶突然爆燃,在供桌上烧出北境盐道图:"谢尚书当年埋这玉珏时,可曾说过'璇玑局中局'?"
沈砚舟的折扇突然裂成两截,扇骨暗刃挑开江怀砚前襟——心口箭疤旁新烙的飞鹰刺青,正与密信上的玄夜司暗纹严丝合扣。
当庙外传来马蹄声,谢明微的银铃轻震突然刺破寒夜,惊得供桌上的盐晶棋盘轰然崩塌。
子时的运河飘着盐雾,沈砚舟立在乌篷船头,望着对岸玄鹰旗在风雪中翻卷。
谢明微的紫金蟒袍掠过冰面时,腕间银铃震碎薄冰,二十年前沉船的锁链声突然在河底轰鸣。
"沈大人可喜欢这份大礼?"
谢明微的银针挑开冰层,腌在盐晶里的沈家老仆头颅浮出水面。当混着荧粉的"巽"字暗码吞噬冰面倒影,沈砚舟忽然想起那个雪夜
——她立在阴山盐瓮前轻笑的模样,比此刻的观音泪更毒三分。
"这棋局..."他碾碎袖中残棋,靛蓝粉末随风飘向对岸,"萧尚书打算下到几时?"
谢明微的青丝扫过玄鹰旗,发间银铃震落最后一片雪幕:"待到沈公子看清..."冰层突然炸裂,腌透的工部密档浮出河面,"棋局本是血局时。"
第46章 残棋照影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