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山的晨光裹着盐晶刺破云层,将祭坛照得如同冰铸的刑台。谢明微指尖抚过玄鹰旗杆上新烙的"荧惑守心"暗纹,霜花顺着蟒皮手套的纹理攀爬,将昨夜的血渍凝成细碎的冰晶。
旗面残存的白狼图腾正在盐雾中扭曲,恰似二十年前沉入运河的谢氏旗幡被暗流撕扯的模样,透着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。
阿史那云罗割开雪驼喉管,滚烫的血珠坠入盐瓮,那鲜红的色彩在一片雪白中格外刺眼
。瓮底暗藏的寒铁箭簇突然泛起幽蓝,箭尾的"巽"字暗记与冰面上散落的密信碎片严丝合扣,正是三皇子私铸军械的标记。
这一发现让在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,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。
祭坛下的冰窟传来锁链摩擦的异响,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。谢明微腕间银铃轻震,阿史那云罗的弯刀已劈开冰层,露出深埋的盐瓮囚牢。
二十具中原密探的尸首被盐水冻成跪拜姿态,每具尸身的后颈都烙着工部火漆,此刻遇着晨光,竟显形出残缺的北境盐道图。
这一幕让人不寒而栗,也让人对谢明微的手段感到震惊。
"可汗,长安新派的钦差已过鬼哭涧。"
一名突厥士兵匆忙跑来禀报,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。
寒风卷着雪粒扑向祭坛,谢明微展开羊皮密信时,混着荧粉的墨迹在盐晶折射下扭曲变形。
竟是二十年前父亲亲笔的漕运账册副本,泛黄的纸页上"谢明微"三字被朱砂圈画,此刻正被她的血沫蚀成靛蓝的飞鹰纹。
她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,父亲将账册塞入她怀中时,运河水的腥气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——如今这腥气正从冰窟深处漫上来,与盐瓮里飘散的观音泪甜腥绞成细密的网。
戌时的冰窟宴席飘着诡异的肉香,三百盏青铜灯悬在冰棱间,将中原使团的面孔照得忽明忽暗。
新任钦差杨延年捧着鎏金圣旨踏进冰窟时,谢明微的银针悄然刺入袖口暗袋。明黄绸缎上鸾鸟衔珠的纹路突然扭曲,金线里混着的观音泪粉末遇热蒸腾,在冰穹顶凝成飞鹰扑杀图。
"圣上听闻可汗喜盐,特赐南海晶盐百车。"
杨延年的声音在冰窟中回荡,他的指节叩击盐车轱辘,车底寒铁与冰层摩擦出幽蓝火花。
谢明微望着他官袍下摆沾染的盐渍,忽然想起三皇子咽气前抽搐的手指——那手指也曾这样神经质地敲击《璇玑谱》,将盐粉抖落在工部密账的夹层里。
阿史那云罗的弯刀突然劈开冰案,暗藏的盐瓮应声炸裂。腌透的中原密探头颅滚落宴席,每颗牙齿都刻着"巽三"暗码。
谢明微的银针穿
第44章 盐蚀紫微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