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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微的银针弹向梁上金匾,暗藏的盐粉遇血爆燃,将刺客烧成焦炭的刹那,她望见沈砚舟袖中滑落的半枚玉珏,与父亲沉船时紧握的残玉严丝合扣。
  夜宴的灯火在太液池面投下血色光斑,谢明微的尚书官服暗绣北斗七星,每颗星位都对应着宴席间的旧敌。
  当工部侍郎献上西域葡萄酒,鎏金酒壶的鸾鸟纹突然扭曲——壶嘴暗藏的机关弹开瞬间,她已将金杯掷向池中。
  混着荧粉的酒液遇水爆燃,火光照亮对岸暗藏的弓弩手,那些淬毒的箭簇正映着三皇子府特供的玄铁冷光。
  “诸君可知这酒在阴山冻了三年?”她碾碎袖中盐块撒入池水,锦鲤翻起的肚皮上鳞片拼出“巽三”暗码,“恰够腌透永昌旧案的腌臜。”
  裴昭的孔雀纹披帛突然缠住刺客手腕。当淬毒的袖箭转向三皇子党羽,谢明微的银针已穿透十名官员的喉结。
  她望着沈砚舟在血泊中悠然品酒,忽然将染血的盐袋抛向他案前:“沈大人觉得,这腌透的人心可下酒?”
  池中残荷突然剧烈颤动,二十具浮尸翻着诡异的蓝眸漂近水榭。谢明微的银针挑开某具浮尸的眼皮,虹膜上残留的飞鹰刺青遇盐泛红——正是她三日前派往陇西的玄夜司暗探。
  沈砚舟的折扇突然展开,瘦西湖烟雨化作北境舆图:“萧尚书可知,腌肉最忌心急?”
  四更天的尚书府飘着混血气的墨香,暴雨冲刷着檐角铁马,声响恰似阴山盐车碾过冰裂谷。
  谢明微抚过暗格中父亲的血书,泛黄纸页上的“荧惑守心”四字突然泛起幽蓝。
  窗棂轻响的刹那,二十枚淬毒银针破空而至,她腕间银铃震碎案上盐瓮——腌了五年的突厥密探眼球滚落,瞳孔里残留的北境布防图正吞噬沈砚舟扇面星象。
  “待到沈大人袖中的《璇玑谱》…”谢明微的蟒袍在烛火中翻卷,擒住沈砚舟手腕的力道恰似当年绞杀可汗的玄铁锁链,“腌透三皇子心肝那日。”
  青丝散落的瞬间,暴雨中传来信鸽扑棱声。阿史那云罗的密信用突厥文字写成,混着荧粉的墨迹遇湿显形——正是三皇子与太后往来的血契副本。
  谢明微将信纸按在烛焰上,焦痕逐渐拼成运河沉船图:“告诉左贤王,盐车该换条道走了。”
  五更梆子敲响时,沈砚舟望着池中浮起的锦鲤残尸。混在鱼鳃里的盐晶泛着幽蓝,恰似谢明微眼底深藏的杀意——那比阴山暴雪更砭骨,比观音泪更蚀心的寒意,正顺着九重宫阙的飞檐斗拱,悄然漫向三皇子的寝殿。

第40章 朝堂血刃[2/2页]